针对持续深化管理会计运用，加快一流财务管理建设等问题，北京工商大学教授谢志华对话中国核工业集团有限公司总会计师王学军 。
谢志华：中核集团作为国家核科技工业的主体、核能发展与核电建设的中坚力量，请您对中核集团的基本情况做一个简要的介绍。
王学军：中核集团是经国务院批准组建、中央直接管理的国有重要骨干企业，是国家核科技工业的主体、核能发展与核电建设的中坚、核技术应用的骨干，拥有世界上只有少数国家才具备的完整核科技工业体系。60多年来，我国核工业的管理体制先后经历了从三机部、二机部、核工业部、核工业总公司到中核集团的历史变迁，完整的核工业体系始终保存在中核集团并不断得到新的发展，为我国核工业的发展壮大奠定了重要基础。2018 年1月，党中央、国务院做出中核集团和原中核建设集团合并重组的重大决策。新的中核集团建立起先进核能利用、天然铀、核燃料、核技术应用、工程建设、核环保、装备制造、金融投资等核心产业，以及核产业服务、新能源、贸易、健康医疗等市场化新兴产业，形成了更高水平的核工业创新链和产业链，显著提升了我国核工业的资源整合利用水平和整体国际竞争实力。
作为国家核科技工业的主体，中核集团研发设计的“华龙一号”是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三代压水堆核电创新成果，已成为我国核电走向世界的“国家名片”，对我国实现由核电大国向核电强国跨越具有重要意义。目前，核能作为实现清洁和现代能源转型的重要选择，给人类社会发展带来了新动力，也成为破解气候变化的一个重要选项。核能、水电、风电、光伏是绿色低碳能源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促进节能降碳的有效举措，是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手段，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的重要途径，也是实现碳中和目标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中核集团全面深入推进节能减碳绿色发展，取得了良好成效。截至 2021年底，中核集团核电累计发电 1.2万亿千瓦时，相当于节省了4 亿吨标准煤、减少排放二氧化碳 10亿吨、二氧化硫 3400万吨、氮氧化物 1700万吨，减排效应相当于造林300 万公顷，面积可覆盖两个北京市。中核集团水、风、光、电等非核能源装机容量达 1595万千瓦，多元化清洁能源供应体系日益成熟，未来将着力推进一批风、光、电综合能源基地以及抽水蓄能项目，打造综合智慧能源技术研究机构，为地方提供一体化解决方案。
作为全球率先进入世界 500强的核工业企业，中核集团拥有各类企事业成员单位1400余家，资产总额突破万亿元大关，包括控股上市公司 9家，新三板挂牌公司 3家，员工总数 18万余人，拥有包括 14名两院院士在内的一大批知名学者和高级专家，连续17 年、6 个任期获得国资委考核 A 级。
谢志华：您个人怎样理解管理会计？管理会计在中核集团发展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者说为什么要在中核集团推进管理会计呢？
王学军：好的，管理会计的概念理解要和会计、财务会计相结合。最早关于会计的定义，我们知道存在两大观点 ：一是以杨纪琬、阎达五教授为代表提出的会计管理活动论 ；二是葛家澍等学者提出的会计信息系统论。双方在 20世纪 80 年代伊始开展了精彩的大思辨，给大家带来了思想启蒙盛宴。正所谓真理越辩越明，理论界和实务界在吸收、消化两派思想后，基本达成共识，将会计分成财务会计与管理会计，二者共同构成会计的核心要义。
财务会计是识别、计量和提供经济信息，以便信息使用者得以有根据地做出判断和决策的过程，旨在向利益相关者传输一家企业或者其他个体的富有意义的经济信息 ；管理会计是通过利用相关信息，有机融合财务与业务活动，在单位规划、决策、控制和评价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的管理活动。相较于财务会计，管理会计主要呈现六个显著特点 ：一是主要服务企业内部管理人员，属于对内报告会计 ；二是面向未来，能动地利用有关信息预测前景、参与决策、规划未来、控制和评价经济活动 ；三是不受通用会计准则约束，类似“方言”，具有个性化特征，程序与方法灵活 ；四是财务性信息与业务性信息并重，较少强调可证实性 ；五是强调多维主体，根据经营管理需求而确定报告主体 ；六是非强制性，以经营管理为中心，根据管理需求而提供相关信息。我个人理解，管理会计的本质在于价值创造，管理会计应用就是加快财务数字化转型步伐，借助现代信息技术，推动传统记账、报告式财务会计向融入管理、创造价值的管理会计转型，不仅要实现历史财务信息的高效、规范核算，更要满足业务趋势研判、支撑科学决策的需要。以往基础型财务要转变为积极型财务，在企业习惯于当“隐形人”的财务人员要更加积极主动，积极筹划，发现业务需求、主动引导业务需求，财务工作者要做企业经营状况的忠实反映者、战略目标实现的资源保障者，更要立志于企业价值赋能，勇当企业价值链“链长”，做企业价值创造者、价值促进者、价值维护者和价值报告者。
当前企业推广管理会计应用有着良好的外部环境和急迫的内部管理需求。首先，国家相关管理部门积极推动管理会计应用。财政部、国资委、工信部等主管机构指导开展管理会计应用，营造管理会计的良好氛围，有效推动了管理会计的落地实践。2014 年以来，财政部密集颁布了一系列政策文件，如《企业会计信息化工作规范》《财政部关于全面推进管理会计体系建设的指导意见》《管理会计基本指引》等，并开展管理会计案例征集工作，有效推动了管理会计的应用。国资委也从出资人的角度积极指导中央企业开展管理会计工作，如 2011 年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中央企业全面预算管理工作的通知》，要求中央企业树立全面预算管理理念，坚持战略引领与价值导向 ；2022 年发布了《关于中央企业加快建设世界一流财务管理体系的指导意见》，用“三个更”和“12 字标准”概括出世界一流财务管理体系的内涵，提出要着力推动四项变革、重点强化五项职能和持续完善五大体系，着重突出财务的“支撑战略、支持决策、服务业务、创造价值、防控风险”功能作用。工信部在 2017 年出台了《工业和通信业管理会计推广应用指导意见》，并积极开展管理会计应用评估和案例征集工作，2019 年成立工业和信息通信业管理会计推广应用联盟，组织交流经验、总结管理会计案例并出版案例集。上级主管单位持续发声、发文对中央企业开展管理会计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也提供了很好的政策指导意见。
其次，中核集团改革与发展需要管理会计。党的十九大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 , 明确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 , 做出了贯彻新发展理念、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部署，提出了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的目标。集团公司提出全方位、多角度积极探索高质量发展路径，以科技创新、产业发展、国际经营、深化改革、人才优先、安全环保、加强党建为重点领域，运用资本运作手段，盘活存量资产，提高资产流动性 ；优化体制机制，提高科技创新成果的实用性，推动科技成果实现有效转化 ；加大开放发展力度，探索与国内外其他企业开展多方位合作 ；做强做优核能产业，加快发展优势产业 ；加大市场开发力度，大力培育新兴产业，形成经济增长新引擎。推动集团公司高质量发展，建设一流企业，充分激发资本、资金、资产的活力，提升投资回报率，增强企业的投入产出，需要充分发挥管理会计在战略落地、生产经营、提质增效、风险防控等领域的作用。近年来，国资委布置的降杠杆减负债、“两金”压减、亏损企业治理、低效无效资产处置、“两非”剥离、压减层级、提质增效等专项工作，在中央企业很多都是由财务部门牵头，因为这些工作需要财务人员利用管理会计的知识、技能和理念来实施。
最后，信息技术发展为管理会计应用提供了支撑保障。推进管理会计应用有两个前提 ：一是要及时收集、掌握大量较可靠的经营业务和比较详细的信息 ；二是要有足够数量的高素质财务人员（或业务人员）。过去，信息技术不发达，会计核算、费用报销、银行对账、编制财报及资金、债务、账户及融资、担保管理等需占用大量财务人力资源，有限的财务人员完成上述基础工作已很吃力，没有精力去做更多管理会计的工作。另外，企业内部单位数量多、层级长，层层抵消合并，很难做到信息的及时、精准。正是由于新技术的广泛应用，极大提高了基础财务工作的效率，解放了大量人力资本，财务会计工作效率的提升为管理会计提供了人力资源条件。与此同时，财务信息化水平提升为管理会计提供实时数据信息支撑，解决了传统财务会计信息的滞后性、粗颗粒度问题，这得益于智能化信息技术在企业中的应用，会计工作者可以智慧地收集、掌握信息并报告出更加及时、细致的经营及财务信息，为集团公司各层次的决策提供有效支撑。
谢志华：您能否介绍一下中核集团管理会计的应用历程？为推广管理会计具体采取了哪些行动？取得了什么成果？
王学军：我大致总结了一下，可以把集团公司管理会计的应用历程分为起步探索、推广应用、深入实施三个阶段。
第一，起步探索阶段。20 世纪以来，随着市场需求的变化和生产经营的发展，社会各方对会计所提供的经济信息，不仅在需求数量上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而且在时间和质量上都有了更高的要求。管理会计在经济管理中的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会计数据处理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因此，从客观上产生了改革会计手工处理形式的需要，而当时计算机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使人们充分认识到电算化数据处理的优越性，在新技术新方法不断呈现的同时，专业会计软件不断翻新，电算化会计的理论研究不断完善和成熟，电算化会计系统逐渐成形。集团公司在1999~2005 年成立初期这段时间，管理会计的重点在于适应电算化转型需要，财务各项工作处于建章立制的规范化阶段。
第二，推广应用阶段。2006~2016 年，集团公司较为广泛地应用预算管理、成本管理、绩效评价等管理会计工具，虽未形成管理会计应用体系，有些概念还不是那么明确，但各领域已逐步开始推广应用。例如，中核集团以预算管理为龙头，运用各种预算方法，实现横向到边、纵向到底，全员参与，开展星级评价，从预算编制、预算执行分析与控制、预算结果、预算创新等方面抓提升，强调预算精准性考核与评价。在这一阶段，集团加快建设完备的财务内控体系，不断提高风险防控能力，着力化解重大风险，并通过组成跨部门团队将战略规划、年度计划、全面预算、绩效评价、薪酬激励有效结合，作用非常明显。
第三，2017 年以后的深入实施阶段。一是强化顶层设计，形成了管理会计应用总体框架。2018 年两核重组后，中核集团研究制定了新时代财务战略。2020 年，结合新形势，研究制定“十四五”时期财务规划，提出围绕建设一流集团财务助推新时代集团公司战略目标实现这一中心，坚持以提升财务会计水平和深化管理会计应用为两大抓手，践行业财融合、精益管理、价值创造三大理念，扎实抓好财务转型升级、绩效优化提升、风险防范管控、队伍素质能力提升四大工程，落实财务预算、财务融资、司库和共享服务建设、决策支撑、财务监督、政策研究、资产产权管理、人才队伍建设等多项重点任务。在深化管理会计应用方面，中核集团建立了 SBVI 管理会计体系 ：“S”是指以服务战略（strategy）为宗旨，科学配置财务资源，建立战略―规划―计划―预算―考核的闭环联动机制，推动上下贯通、协调一致，促进集团公司实现发展质量、结构、规模、速度、效益、安全的有机统一。“B”是指以业务（business）需求为牵引，积极有效参与重大决策全过程，提供准确、高效、多维数据信息，推动经营决策由经验主导向数据和模型驱动转变。主动融入业务事前、事中、事后全流程，有效识别业务改进的机会和目标，为生产运行优化赋能。“V”是指以持续价值（value）创造为目标，运用全面预算、成本管控、考核激励、风险防控等管理会计工具，通过资金、资本、资产的有效管理，有效提升企业价值。“I”是指以信息化（information）为支撑，通过企业 ERP 和财务信息化建设，促进财务管理与业务活动紧密连接，构建因果关系或管理关系的数据结构，对生产、经营等活动实施场景化、实时化反映和还原，建设数字化、智能化的财务体系。二是推动财务共享及司库建设，为加快财务转型提供保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财务共享方面，集团公司通过采取“1+6+N”建设模式，在核算、流程、基础建设上制定规范，财务共享标准化建设做到“十统一”，统一共享平台功能标准，搭建协同化的人才培养及轮动机制，打通共享财务与专业财务、业务财务、战略财务的人才交流通道，稳步推进财务共享建设。在司库建设方面，集团着眼建设具有中核特色的数智化国际一流司库管理体系，目前处于第一阶段，主要是建设管理型司库，搭建统一司库管理平台，实现全业务线上化办理、全级次覆盖管理 ；后续在2023 年，将建设效能型司库，升级资金业务平台，提升效率与管控水平，实现集团特色化、精益化管控，提升集团资金管理效能；在 2024~2025 年，将建设数智型司库，挖掘数据价值，实现全业务运营管控和全面风险防控，为集团公司提供决策支持。三是强化全面预算管理，形成了目标―考核―激励的闭环管理模式。目前，中核集团将战略管理、全面预算管理、绩效考核与评价、激励与薪酬管理有效衔接，鼓励各单位自定目标，减少上下级单位在目标设定上的博弈，高目标且完成则高激励，高目标未完成或低目标完成则低激励，低目标未完成则降激励，目标考核激励管理模式极大地推动了集团产业经济的发展。四是加大人才培养力度，提升了管理会计人才队伍质量。2018~2022 年，集团公司以加快财务转型、推进管理会计应用为主题，对总会计师、财务骨干进行管理会计专题培训，累计近千人次。2021 年，《集团公司“十四五”财务人才队伍建设的指导意见》发布，提出提高财务会计水平，突出管理会计应用能力提升，着力培育领军型人才、专家型人才、国际化人才三种人才，其中专家型人才涵盖全面预算、信息披露、税务筹划、项目财务、资金管理、产权管理等财务管理各个领域。五是研究形成体系化管理会计报告，促进财务向融入管理、创造价值的管理会计持续转型。近年来，中核集团财务管理工作注重深化业财融合，围绕集团改革发展和经营管理中的重点工作和难点问题，研究编制管理会计报告，聚焦预算管理、资金管理、财政税务、资产产权、财务共享建设、亏损企业治理等领域，开展全面、系统、深入的数据分析，并及时提出有针对性、操作性强的建议，有力支持了集团公司生产经营决策。
谢志华：成本管理是管理会计应用的重要内容，您能为我们介绍一下中核集团在成本管理方面都做了哪些工作，取得了哪些成绩吗？
王学军：中核集团是一个全产业链的特大型企业集团，涵盖了能源电力、资源勘探与采掘业、加工制造业、建筑施工、环保、医药卫生、装备制造、科研设计、金融服务等产业领域，具有产业链长、产品种类多样等特点，成本管理相当复杂。集团公司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推进成本管理工作 ：
第一，建立“989”管控机制，实现分层协同管理。集团总部发挥“引领”功能，强化统筹管理与考核激励，提升集团资金、资产、资本的整体运营效率和效益。专业化公司发挥“组织”功能，强化专业经营与成本管理，提高产业领域的成本管控能力。成员单位发挥“主导”功能，强化过程控制与自主管理，提升成本管控的价值创造能力。
第二，强化成本预算管理，以考核激励落实成本管控责任。通过持续推进战略目标与年度预算、财务预算与业务预算的深度融合，强化成本预算的资源配置与成本控制作用。加强成本考核激励，将成本指标纳入考核体系，将成本指标转化为部门指标、个人指标，实现全员成本管理责任逐级分解落实。
第三，统筹保障资金需求，有效降低融资成本。发挥集团化融资优势，利用内部金融平台融资、外部机构间接融资、资本市场直接融资三个层次，不断拓展融资渠道，争取政策支持，降低融资成本，保障集团资金需求。
第四，加快推进集中采购，显著降低采购成本。集团公司持续加强集中招标和集采平台建设，聚焦“通用、标准、大宗”物资，加快推进一级集采。统一采购计划管控，实现前端物资标准化管理，推进采购信息化建设，依托 ERP 系统开发集采流程，推进集采合同和采购模块标准化。
第五，打造成本管控软实力，提升管控效能。树立“一切成本皆可控”，以及全员、全周期的成本管控理念。贯彻技术与经济相结合、生产与经营并重的原则，进行成本意识的宣传教育，组织开展对成本管控队伍系统化、针对化的培训，加强成本管理人才的内部交流和轮岗锻炼，培养出一批高素质的成本管控会计人员。“十三五”期间，中核集团主要核心产品成本均呈下降趋势，天然铀生产成本累计下降 13%，分离功成本累计下降 20%，燃料元件成本累计下降 8%，核电单位发电成本累计下降 7%。“十四五”以来，集团主要核心产品成本还在持续优化改进中，有效提升了企业的盈利能力。
谢志华：您有多年财务从业经历，特别是多年资本运作方面的丰富经验，还担任过企业董事长职务，是企业管理者，不是单纯的财务工作者，所谓旁观者清，您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国有企业推进管理会计的经验吗？
王学军：管理会计的内容很多，涉及企业管理的方方面面，推进管理会计应从哪里入手？要建立什么样的管理会计体系？运用哪些管理会计工具？每个企业都不会完全一样，需要分析企业自身面临的宏观环境、应用基础以及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做好顶层设计，因企施策，逐步推广。为更好推进管理会计在企业中的应用，我认为需要着重做好以下几点 ：
第一，统筹谋划，合力深化推进管理会计应用。虽然经过近些年的大力推动，管理会计的理论研究和应用实践都取得了很大成效，但客观来说，管理会计在我国还是较为“新颖”的事物，关于管理会计的定义、主体、客体及工具方法等内容还有待达成最大的共识，理论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特别是建立一套适合我国国情的管理会计理论体系意义重大，任务也异常艰巨，管理会计实践的广度和深度也有待进一步提升，距离“管理会计帝国主义”还有很大差距。因此，多部门要积极作为形成合力，共同推动管理会计应用，在法律法规、制度建设、理论研究、人才培养、工具使用、案例总结等方面，强化政府主管部门、行业协会、高校科研单位、企业主体的合作联动，充分发挥各方的作用和优势，建设管理会计生长的肥沃土壤，推动我国管理会计整体水平的提升。
第二，发挥财务人员主动性和激发公司领导重视相结合。财务人员要勇于担当，积极主动作为，面对会计发展的新要求，积极学好用好，创造条件，减少管理会计应用中的阻力，推动管理会计得到更多人员的认可，尤其要取得公司领导层的重视。理论上各级单位管理层是管理会计信息的使用者，管理会计是为企业经营管理决策服务的，管理层对管理会计的诉求更为强烈，管理层对管理会计的需求是旺盛的，做好管理会计的供给就极为重要，财务人员要“机智”地向领导解释管理会计的概念和功能，利用管理会计的理念、工具，增强服务意识，提供满足管理层决策需要的高质量“产品”，有了主要领导的认可和支持，管理会计工作的推进和深化也将更加顺畅。
第三，处理好整体统筹协调和局部具体落实的关系。在大型企业内部推进管理会计落地，既要有战略层面的顶层规划，指明财务工作方向，强化制度设计，协调解决共性问题，为管理会计工作扎根于企业创造有利条件，同时又要有具体的业务单元推进落实，推广与应用管理会计应立足实际情况，解决具体问题，充分考虑各单位不同性质、不同行业、不同规模、不同发展阶段等因素，不搞“一刀切”和“运动式”，而要扎根于企业具体情况，解决企业实际问题，增强管理会计的生命力。
第四，强化人才培养，打造一支适应管理会计应用要求的队伍。做好管理会计应用离不开强有力的人才队伍，相较于财务会计，对管理会计从业人员的要求更多，需要掌握沟通、协调、组织管理等专业知识以外的“软技能”。站在“学校 + 企业”的角度，创新财务人才培养模式，完善教育课程内容、培训体系和知识结构，拓展财务人员的商业思维能力，注重财务队伍复合型人才的培养 ；企业内部积极完善岗位交流，形成懂管理、善沟通、熟悉业务、精通财务的人才梯队 ；“开门办财务”，做好业务人员与财务人员的深度融合，财务人员要开阔眼界融入企业经营，这也决定了将会有更多的非财务人员参与到管理会计工作中。在管理会计视角下，财务人员与非财务人员的边界将逐步淡化，管理会计工作离不开全员参与。
谢志华：最后，也请您结合多年来的工作感悟与思考，对管理会计工作的未来前景做一个畅想和展望。
王学军：当前，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冠肺炎疫情和国际动荡的政治形势揭示出我们正处于一个复杂、模糊、易变与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云计算、物联网、移动通信、大数据、人工智能已广泛影响财务工作，财务机器人、共享中心已经改变了传统财务会计工作的方式方法，面对竞争更加激烈与充满不确定性的环境，需要发挥企业家精神，让企业家去试错，财务人员未来的意义在于提高各单位管理者成功的概率，而不是简单报告哪个企业家成功了。传统记账、报告式的财务会计向融入管理、创造价值的管理会计转型迫在眉睫，也是大势所趋。
“十四五”时期是会计工作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时期，管理会计作为财务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我国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中，面临难得的发展机遇，同时也面临着诸多挑战，正所谓“前进的道路上不会铺满鲜花”。例如，财务人员要适应管理会计应用的新要求，要积极转变思想理念，改变以往重核算、轻管理，重数据、轻信息，重事后、轻事前事中，重报告、轻分析的思维惯性 ；要积极提升履职能力，以往审核单据、编制报表、资金支付、与数据打交道多，管理沟通少的工作内容、工作方式将发生改变，要做到懂财务专业、懂企业业务，善于与人、数据背后的故事打交道。管理会计对财务人员的素质能力提出了新要求，财务人员要既能埋头苦干，又能仰望星空。另外，在建立完善前瞻的财务数智体系过程中，需要统一底层架构、流程体系、数据规范，这势必对企业的业务流程、制度体系、组织体系和管控体系带来影响，甚至是变革和冲击，做好流程再造是财务人员和企业组织面临的重大挑战。当然，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挑战，如财务人才的培养、管理会计应用的外部环境是否友好等。
诚如财政部日前发布的《会计改革与发展“十四五”规划纲要》中提到的，要大力推动会计职能拓展，加强对企业管理会计应用的政策指导、经验总结和应用推广，推进管理会计在加速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促进企业有效实施经营战略、提高管理水平和经济效益等方面的作用。我想我们要聚集社会各方面力量一起行动，大家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各司其职，形成合力，必定将推进管理会计应用迈入新阶段，最终形成对内提升单位管理水平和风险管控能力、对外服务财税管理和宏观经济治理的会计职能拓展新格局，助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来源：中国管理会计
会计包括财务会计与管理会计两个方向，大多数人只了解财务会计职称证书，管理会计方向的证书了解甚少，可以简单看下会计证书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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